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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山海对秦日月。

唐山海*于曼丽 | 已遣蛾眉等候(五)

很好,我也要徐碧城预警了


要去上海的旅程并不简单,为了做出“逃离”姿态,唐山海要先前往香港,几经波折后才能乘坐飞机到上海。

离沪之前唐山海请王天风到家里吃了一顿饭,他亲自下厨烹调,最常见菜样,酒却是好酒。

唐山海觉得场面颇为好笑,“天风兄,我跟随处座一路从南京、上海到重庆,军统局也算有几个故交朋友,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为我送行。”

王天风也默默,唐山海要做楔进敌腹的一根钉子,这事是机密当中的机密,自己是极少数知情范围当中一位,“没办法,之后重庆暂时还是要我顶你的位置。”

“这话说得,你对我还有偏见,”唐山海不以为意的问,“唐山海真这么不讨人喜欢?我不觉得。”

“我不搞论资排辈这种事情,你年轻位高我管不着,”王天风道,“只是对你工作风格不赞同——太张扬。”

想起自己平时的黑伞、黑车及左轮手枪,唐山海也不反驳,反而从衣服里摸出一包“大前门”香烟放在桌上,简简单单推了一支给王天风,又拿

一支夹在指尖,他问,“不介意吧。”

王天风立刻皱起眉头,“你还是自己吸吧。”

这种拒绝欠了些风度,却在唐山海意料之中。

“这种程度就怕我使诈啊?”他眉眼之间无奈表情显露无疑,“你看,我吸两元以下香烟你都觉得奇怪,唐山海怎么敢不张扬?”

王天风似有所悟。

“天风兄,如果我刚刚奉雪茄给你,你只会觉得唐山海轻浮,却不会拒绝——有时候张扬也是一种隐藏,最没有底气的人未必学不会夸耀。”唐山海道,“关键在于做的事情会不会跳出预期。”

王天风于是问他,“那你,你对那位的预期是什么?”

“不是吧,一向说一不二的王处长问我意见?”

“难道你不想引我到这个话题?”王天风手敲桌面,眉毛一抖,“特地买一包香烟过来,跟我讲人尽其用道理,潜台词不还是于曼丽。”

果然瞒不过这位眼睛,唐山海拿火柴的手犹豫两秒钟,还是把那支“大前门”放回桌面,“我在你面前好像总是少些底气。”

“儿女情长的人,气短再正常不过。”

儿女情长,唐山海摇摇头,“早在放人之前,我就已经收到潜伏计划的风声了,一个早知道自己要离开的人真有什么念头,早就该着手做了。我救于曼丽的原因是觉得她聪明得有些傻,一心以为生命只需要好不需要长,我想告诉她不是这样——军校那种单调的生活也有意义,十九岁的人怎么不能活下去。”

“可是她愿意做这一行,也做得有滋有味,所以我才要替她说一说——对于天生的特工人才,如果只想得到美人计,太屈才了。”唐山海说,“一潭死水的局面不好看,让她做一颗活棋,游戏会更生动有趣。”

不是亲眼所见,王天风并不相信当下还有这么通透却清心寡欲的人,有,也不应该在军统局。

唐山海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遇见了徐碧城。虽然早在上飞机之前,他与徐碧城的花边新闻已经登上了各类时报的版面,唐山海携美抵港,不日将到达上海、唐山海将军前往上海参加和平运动,即将任新政府要职——然而这的的确确是这对夫妻的第一次见面。

那天徐碧城穿着青色的旗袍,整个人透露出的感觉是眉目清秀,温温婉婉,唐山海看了徐碧城很久,后来他回忆,也许就是这种审视的目光让这个战友长期对他喜欢不起来,然后他说,“烫个头发吧,太青涩了。”

徐碧城立刻瞪起一双眼睛看他,只差没说一句为什么、凭什么。

唐山海解释道,“我做汉奸也有三分是为了徐小姐,这个故事能讲下去,还需要一点外形特质增添说服力。”他眉毛皱起来,神情严肃的说笑话,“没办法,上海滩的观众不信唐某喜欢一汪清水。”

这种玩笑话在徐碧城听起来却有“冒犯”之嫌,她毫不犹豫的扬声,“我们只是一对假夫妇。”

唐山海只想掩住她的嘴,他压低声音,“76号夜审时你也可以这样坦诚。”

多谢飞机的头等舱今日只售出他们二人位置,否则要如何封口。


那一刻唐山海甚至想起戴老板给他的另一个选择,那个关于川流不息女伴的假设。当时他回答什么?好像是——

“不,信仰已经一塌糊涂,感情再不专一一点,属下演不下去。”

自作自受,唐山海对自己说,不干别人的事,欲无后悔先修己,各有前因莫羡人。

这样说完心里已经相当坦然,他恢复谦和有礼模样为徐碧城布置绒毯,“等到飞机落地香港,我与你约法三章,内容你拟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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